,非得立马赴任。她只是不想进宫赴宴,便寻了个借口,催促夫君上路。
进了宫,难免会遇上那人。
那一年,也是秋节,她与他走过同样的游廊,赏过同样的月色,吹过同样的夜风。
夜色下往昔记忆太美好,她怕自个儿会不由自主,见了身形高大,披灰色氅衣的男子,便侧目去寻他。
这种期待又绝望,明知不可为,可却管不住自个儿心的折磨,将她生生撕扯。已分不清究竟是放不下,还是不甘心。
这份埋在心底的感情,埋得太深,也太苦。她很怕再见他时,看见他用那晚回望她的眼神,温和的注视着他新迎娶进门的妻子。
她怕她会忍不住,当场流下泪来――
既然都不是他心里想要的那个人,为何别的女子可以,偏偏她不能?
很快,顾臻便吃醉了酒。
空腹吃酒,最是伤身。七姑娘可劲儿往她碗里夹菜,好言好语相劝着,奈何实在劝不住。
这像是长久以来,顾臻最后一场宣泄,于离京之际,最终爆发出来。她心里也是明白的,此一去,与那位,便是千山万水,渐远到,他终会忘了她。而他会成为她心口抹不去、忘不掉、更好不了的一道疤。
眼见她不要命的灌酒,七姑娘无法,只得一手盖住她酒碗,强硬的,说什么也不许她再喝。又叫春英撤了凉了的饭食,重新上热菜。
“嫂嫂,你命真好。你不知道,天底下多少女子羡煞了你。”
顾臻面颊通红,脑子发晕,索性挥手推开面前碟碗。烂泥一般,一骨碌伏在案上,侧脸压在手背上,痴痴笑起来。
说的是羡慕,吐的是苦水。
七姑娘起身坐过去,拿绢帕抹去她眼角沁出的泪珠,却是越擦越多。
这时候再劝也无用。
四姑娘心里打了个结,而她非是解铃之人,讲再多的大道理,顾臻也听不进去。与其说她不想听的惹她大哭,不若静静等她发泄。有时候,痛痛快快哭一场,过后,心里会好受很多。
晚间回内院,七姑娘先到诜哥儿屋里瞧了瞧。之后回屋,他已沐浴更衣,在榻上翻书等她。
见她一脸怅然,他拉她坐下,不着痕迹,试了试她手心温度。
“她不听劝?”
口气甚是不好。若非女儿家心事,他不宜出面,此时顾臻回去,怕不止醉酒难受这般简单。
“没的事儿,您别又凶她。四妹妹只是年岁轻,多经些事儿,自然会好些。”
她回握他大手,撒娇般摇了摇,替顾臻开脱。
“要不明儿个再叫四妹妹过来?您这做兄长的,嫡亲的妹子一去这么远,您就没事儿嘱咐她?”
他闻言皱了皱眉。拨开她抓他的小手,手指分开,与她两手交缠,似在想心事,半晌才叹曰,“罢了,终归那家子不敢亏待她。”
这已是他这做兄长的,能为顾臻做到最稳妥的安排。
请收藏:https://m.cshp.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