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沈书书看了他一眼,他是医者,知道人心更难医,这时候徐云骞千万不能垮,沈书书摇了摇头,“不是。”
徐云骞刚松了一口气,他害怕顾羿下半辈子就跟什么沾点毒的混一辈子,又听沈书书说:“更毒。”
他一颗心沉到谷底,几乎不太想听沈书书接下来的话。
沈书书道:“罂粟怎么也是让人取乐的,这东西一点乐子都没有,全是疼,我不知道第一颗药怎么吃下去的,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住了,这药本来是给牲畜吃的,看过杂耍吗?训蛇的人吹笛子蛇会跳舞,差不多的东西,更狠更毒,吃了之后定期服用,日积月累就会失了心智。”
徐云骞听懂了,曹海平想把顾羿制成一幅傀儡,他需要顾羿吃药,需要顾羿听话,顾羿背叛曹海平只有一个死字。
徐云骞道:“那顾羿……”
沈书书叹了口气,“他没吃,吃药不是这个反应,他应该宁愿死也不肯浑浑噩噩活着。如果不吃呢,就是三个月受苦一次,最开始是三个月,以后会越来越近,两个月,一个月,十天。听说闹起病的时候只想活生生弄死自己,像顾羿这种硬扛着一点药都不吃,一次次硬扛着也能熬过去,失了心智倒是不会,但命数也活不久了。”
每次毒发都是从鬼门关走一遭,顾羿三个月一次受了整整十年。
顾羿只剩下一副躯干,内脏肺腑早就快烂完了,现在有曹海平给他养着又如何呢,这东西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养好的,现在遭的罪后半辈子估计都逃不过。
沈书书其实有点佩服顾羿,应当是自己身体底子好,再加上早年在自己身边学了点医术的皮毛才能活到现在,沈书书道:“你想啊,三个月来这么一次,人都是肉长的,次次亏损精气,命数怎么可能长?我要是他早就不想活了,他能坚持到来见你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最让人恐怖的不是死亡,一刀下去不过碗大的一个疤,痛快,没有挣扎,那算是走得好。
最恐怖的是一日日的折磨,没有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疼上一回,也不知道这种疼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仅如此,顾羿以为徐云骞不要他了,他内心无依无靠,活下去只为了杀了曹海平。自从十年前开云寨一别,他就走上了一条孤绝的道路,徐云骞这时候才知道乙辛说的不想活是什么意思。
沈书书说完,那边道童搬着浴桶进来,黑色的苦药一桶桶倒进去,药草味儿顿时充斥开来,沈书书伸出手去试水温,道:“加把柴。”
旁边的小道童闻言去添柴,沈书书道:“把他衣服脱了。”
徐云骞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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