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俊美的脸上现出的笑容彷若莲花轻绽的温柔:“伯母客气,小侄与长怀认识多年,早就结了与子同裳的情分!您是他的母亲,自然也是我的母亲,救母乃为人子天经地义的责任,怎受得住您的感谢大礼!”
那般生死攸关的时刻,突然如天降般来了这如斯俊美的青年,彼时谢环琛就觉得自己好似看见了缁衣仙人,衣袂如飞,翩翩而至,救他们一干苦众于水深火热之间。
望着穆凉声秀逸非凡的眉眼,谢环琛欣慰地笑了,不再多言,只也探手拍拍对方的胳膊,与适才对待谢长怀一无二致。
穆凉声垂眸凝了下她那只因为常年亲手烧瓷而微微苍老粗糙的手,眸底微暖。
“此处先交给你了!”谢长怀对穆凉声道,过来扶住感动的母亲,“走吧,我们先出去!”
穆凉声凝视着那母子二人出了东厢的背影,眼底悠悠映出一分莫名的叹息来。
谢长怀默默陪着谢环琛来到独倚居的凉亭下。
亭外日光若洗,春燕呢喃,逸云腾空,风靡春如许。
他扶着谢环琛坐于石凳之上,恭敬地退后一步,静静等着母亲的下文。
谢环琛望着他退后那一步的恭顺淡漠,心里不禁顿时一阵泛酸,眼中也漾出几许怅惘无助。
自他九岁从那场祸事里猜到自己的身世之后,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可对于那些过往,他从不开口相询,也从不显露情绪,而她惟一感知到的便是他们母子相依为命的孺慕之情再不复从前,他们之间横亘了一条万里汤汤清江水,要想飞渡,再也不容易。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十岁在昭庆寺遇到了一位奇怪的老和尚,继而竟不听任何劝阻,就自行跟着对方出门游历去了。
从此每每出门皆是一年两载,每次归来她只发现他身上多了几处伤口,也多了几项教人诧异的本领,可游历中所遇种种他却矢口不提。
这也让她原本想悄悄努力平缓关系的心思亦落了空,越发造成了如今这血亲疏离的无奈状态。
“母亲,有什么话需要告诉我?”见她不言,只顾眼中隐隐汪了一丝潮意地望着他,谢长怀也不探究,只低低问道。
谢环琛乍然一醒,回避地拭了拭眼角,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着他深吸了口气,似酝几分勇气后才道:“今日,阿娘收到了一位多年前的故人差人送来的信!他说,他说想让我带你去见他……”
她小心翼翼地捕捉谢长怀神色的细微变化,但是他并未追问,甚至连目光仍旧是山河无恙的岿然不动。
“其实,那刺客的事你不愿告诉我,我也大概猜出来你们的意思!可是——”
她霍地站起来,眸中皆是无法置信的痛苦,左右踱了几步,神色困惑而焦虑,说着她急忙从袖中掏出信件,递给谢长怀,似要证明自己言之凿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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