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生桃夭,不自在地掩藏去自己的异动,垂眸笑:“等我事了,回了雁雍山,便不戴面具了!我师父给我惹了桩是非,还未解决,目前只能委屈你对着这张——”她比划了一下,“非比寻常的脸了!”
“其实只要是你就可以!”他笑,山温水暖般。
她的颊上霞色更甚。
他忍不住就这般凝着如此迥异的她,不动不言不扰,惟有袖中一双手克制了再克制,卷曲了再卷曲。
他行过最难的路,饮过最烈的酒,攀过最高的山,杀过最凶的敌,也见过最美的花,品过最甜的蜜,却第一次遇到最好的她。
“戴上吧!”
他终于暗哑着嗓子低低道,“要我帮你吗?”
她黛眉轻拧,摇摇头,转瞬间便已戴好面具,重又变成那位貌不惊人的小差役。
“走吧!我饱了,该填你的了!”他又拉过她的腕子,唇角飞扬,快步离开畅风阁。
他的话语焉不详,她却毫不费力地听懂了,结果就是她的唇抿得更紧,眸汪得更深。
第一次,她希望自己不要那么敏锐才好。
他们刚出来,那厢李寺丞就领了个人过来。
“赵小哥,这位姑娘寻你!”
赵重幻一看是歌儿,对方手上还拿了副卷轴。
“歌儿姑娘,有何事?”她迎上去。
歌儿看到谢长怀也在,不由恭敬地施了礼,小声道:“奴婢斗胆给小差爷看样东西!”
赵重幻情知她有话要说,便回头对谢长怀道:“我跟歌儿姑娘说句话!”
“去吧,我让人给你备点吃食!”他负手而立,微笑颔首,说完便招手让守在水台边的阿陶过来。
赵重幻领着歌儿走到一侧偏僻处私下说话。
只见歌儿将手中卷轴打开:“小差爷,这是衙内为诗儿所画之作,足有八分像她!我寻思该拿来给你看一看!”
赵重幻伸手接过摊开的画轴卷边,上下端详了一番贾子敬所画的青梅竹马——
画上少女立在一株西府海棠之下,眉眼俏丽,身姿纤挺,笑意盈盈,若杏若李,芬芳满溢。
果然是个绝色!
不过,赵重幻瞧着这美丽的少女,却感觉似曾相识般。
她蹙眉又细细打量了一下,终于想起此女与何人眉目有几分相似了——
柳问卿!
这一刻,她莫名生出些许心酸与唏嘘。
莫怪贾子敬看见柳问卿时会是那般情貌!
他大抵是在一个陌生少年脸上找到了心爱女孩的影子。如此想来,贾子敬倒是颇有几分情痴呢。
“其实现在想想,诗儿说起来倒与十姨娘有几分相似!大概是好看的人都一样好看吧!”歌儿涩涩而笑。
听歌儿此言,赵重幻眉间尖子骤然一跳。
“你说十姨娘与诗儿也有几分相似?”她霍地抬眸盯着歌儿问。
“气质上不同,十姨娘是千娇百媚的,诗儿却很单纯!她们是眉眼有几分相似,都是柳眉修目,鹅蛋脸儿!不像我,脸方,不秀气!”歌儿颇有自知之明。
赵重幻微微颔首,心中似觉隐约有一丝端倪,可是却一时若风过指尖,抓握不住。
看来,诗儿与十姨娘并不单单只是都长得标致,而是她们确实有某一部分是类似的。
可是,她们却从未见过彼此,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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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安:姐姐的旅行结束。明日回苏!今日去了少年时期即向往的西南联大旧址,想起多年前读《未央歌》的炙热,许多年前有一群少年在滇池边的天空下壮怀激烈,不禁恍然若书中一梦!
可爱的历史小知识:形容长怀公子的那段话,行过最远的路是化自沈从文的句子——我这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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