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算,放秦墨自由之身,变相的进行雪藏,留给扶苏日后任用,只是百越之地局势大变,他的打算也不得不拖延。
可这一拖延,却是拖延出大变故了,秦墨若当真寻不回,他还真不放心把祖宗基业交给扶苏。
旁人眼中的扶苏,是刚毅勇武。
可在嬴政眼中,那所谓的刚毅,乃是不知变通认死理,实为君王之大忌!
而这一点也得到了印证,一道赐死扶苏假诏书送过去,蒙恬都看出不对头,劝他验证一番再死不迟,可扶苏却说了一套类似‘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屁话,然后原地飞升……
总而言之,秦墨是嬴政选定的‘托孤’重臣,没有秦墨,扶苏这个孤,也有待商榷!
……
百官大抵能悟出嬴政的意思,暗暗咧嘴之余,纷纷又把目光投向元嫚。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位长公主才能说上话。
因为她既与扶苏是兄妹,也与秦墨有着关系,嬴政认可并极力促成的关系,所以继续由她带头劝谏,再合适不过!
元嫚感受到百官的目光,但心中却是跟老子嬴政一样的烦躁。
甚至,她比嬴政更烦躁,已有万念俱灰之感。
她跟秦墨或许还谈不上太深感情,但彼时暗里去勾搭秦墨,一方面是出于某种心理,一方面也是认定了秦墨。
她希望借由秦墨跳脱皇室樊笼,也在秦墨身上找寻属于自己的人生。
否则堂堂长公主之尊,何必搞那些有的没的?
但现在,一切将要成空,秦墨的失踪,也让她对未来的期许破灭。
看到希望,却又破灭,这无疑是残酷的!
她已没有心气,再去背负家国大义,方才那一番劝谏,也已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踏踏踏——
帐中死寂之际,外面突然响起急促马蹄声。
随即,一位背插令旗的骑士,快步冲入帐中,来不及喘口气便叉手急声道:“陛下,或有秦相音讯矣。”
嬴政大喜:“细细道来。”
元嫚与百官亦是精神一震,死死盯着那骑士。
“今日晨时,沛县县令求见太子与通武侯,言说他县中一户人家的女儿,在大河边被一伙歹人掳走。”
“彼时县丞坐镇县衙,认为是普通水贼,只召集县中仅余的吏卒找寻。”
“直到前日,有吏卒探知,一队韩地口音的商旅,曾在微山湖一带,向当地渔民买了渔船,顺流往东方而去。”
“推算时间,正与那女子被掳走的时间相吻合,也与秦相失踪的时间相吻合,更与谒者虞所言逆贼乃韩国旧族吻合!”
骑士一通叙述,将原委道来。
嬴政懊恼的以拳击掌:“顺流往东而去,定是入了大海,朕怎未有想到?!”
百官中有人劝慰道:“陛下不必自责,逆贼顺流入海,定然是一日千里,当时纵然陛下传令封锁水路,诏令也不见得能追上那伙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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