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她此生都不会拥有的一切。云昭哭到力竭,终于慢慢滑脱下来,跪在雨水里,收拢身体,失血的唇轻颤,迷乱反复吻在冰冷把手上:
“再见,再见,再见……”
她呢喃不断,始终没有念他的名字,仿佛嘴唇不配。
死人遗失骸骨,她掉进鼠路,再逃不出生天。
闪电点燃乌云边缘,佛火仙焰,此生已尽,她不会再见到他。
眼泪再无,她拖着肿的眼皮,发沉的帆布鞋,跋山涉水走回天桥下浑身湿透抱紧肩膀坐了一宿。
第二日,高烧里世界变得斑斓多姿,美丽多情,云昭回到乡下,找出绳子,吊死在房中。
那时,天已放晴,迅速热起来,蒸蒸腾腾,山顶是蓝的天和大块的云。
野有蔓草,沛然而生。
于是,没有人知道,在那样的雨夜里有过那样的一个女孩子,在复起又复起的大风大雨里痛哭,来过,又离去。
就像没有人知道,她曾为一人供灯。僧人都已圆寂,灯灭,然而然而世界如初。
少女如孤僧,隐遁,焚化,伶仃人已经不在了。
从来没有人知道,唯有她知道。
天空有星
地上有花
槿一年芷二年
山茶红三年
桃花百年
扶桑一千年情果在海底
天空的叹息
星星偶然相遇要亿万年--《惜岁》
不然,人同人相遇要十七年。
一轮少女的年岁。
陆时城第一次遇见云昭,那天,A市晴明辉煌。
开完会,他带陆晓把暑期开学要来的新校园走一遍,一圈下来,把人送到附近公寓,再出来。
坐进车里,司机早打上了冷气。
点了烟,他扭头看窗外,附中补课的女学生们从辅导机构里一涌而出,顿时,满大街缤纷横流。她们袜子可爱,如此青葱,天地也要跟着骄纵两分。
车子没有开,停了那么片刻。
要走时,吩咐的话还没出口,忽的就有个女孩子轻盈奔跑过来,莫名止步,对着他的车窗,笑眼弯弯,嘟着嘴自语眼珠子娇俏一转,双手拢着脑袋,偏斜开。
原来,她头发里缠住了什么,只不过拿他车窗临时当镜。
那双眼,并不是在看他,可长睫如影浮了层金色光粉,一张一翕,真的轻巧如蝶朝他翩然而来。陆时城正巧对上去,心底忽然一阵迷乱,怔怔看她,阅人无数,眼前的女孩子竟还能叫他一时失语。见色起意,那么烈的意,只像是见过,镌深此刻,浑身上下不知是哪儿悉数跟着荡漾开来。
他端坐如常,只侧过脸,不动声色看她费力把头发里的一颗绿色东西拿开,乌丝缠起,看的他下意识替她担心是否伤了头发是否拉扯疼了头皮。
红唇微张,风姿初作劫,陆时城已然觉得自己双唇碾过了那柔软脸颊,足够下流。
烟雾升起,他那片旷废心田像被吹过了一片清凉风,缭缭乱乱,露出的是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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