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长剑着地。
陆允时恍若未闻,站定许久才动了下身子,却并未捡起地上的长剑,而是上前走了一步。
男人身姿高挑,脸色淡定,眸中情绪晦涩不明,但掌心的杏花簪却几欲被握的变了形。
他俯首看着面前的人。
扮成妇人的少年眉目如画,娥眉满绿,眉心的一点杏花花钿将那温柔的眉眼增添了几分昳丽。
方才那句话像是针刺一般,陆允时垂下眸子,心底隐隐生出些怒气。
但看着余安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怎么也说不出重话来。
素来杀伐果断的人,竟然头一回低下了头颅,只听到陆允时低声说道:“你可是怪我没有抓到孟纸鸢,让她跑了?”
闻声,余安一怔,男人语调深沉,但那抹深沉下亦有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委屈。
陆允时又道:“方才暗器太多,我无暇分身,并非是有意的。”
“你......莫生气。”
最后的几个字吐出的有些艰难,像是从未给人道过歉。
陆允时出身名门,身份尊贵,又官居大理寺卿,性子一向傲骨磷磷,从未给人低过头。
可一句句听在余安耳朵里,却愈发难过起来,鼻尖也泛起酸。
她偷偷吸了吸鼻子,仰头看向陆允时,男人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这副模样看来叫人又心疼又好笑。
“大人说笑了,属下身为大理寺的衙役,却让孟纸鸢走丢了,是我的失职。”
余安轻轻说着,本是再正常不过的话,但陆允时却就是能从里面听出一丝疏离来。
他有些急切问道:“那你、为何不收下簪子?”
余安叹口气,胸口处的伤口隐隐作痛,看着男人那双不解的眼睛,她突然有些不忍将二人应该保持距离的话说出来。
罢了,也不急于一时。
她歪了歪头,露出两颗尖尖虎牙,故作轻松道:“送簪子是给女人的,我是男儿身,收这个东西做什么。”
话音刚落,陆允时双眸睁大,原本黯淡的眸子里陡然破除一道光来,这话便是他有机会了?
“此话是——”
他正欲开口,余安却抬手打断他,神色凝重道:“大人,我们先去孟府探探情况吧。”
孟府?
陆允时眼眸转动,心下疑惑为何好端端要去夜探孟府,但余安既然说了,必定有他的原因。
他毫不戒备地点了点头,一脚踏入有意为之的圈套里。
却没看见余安眼底的一抹歉疚的暗光。
乞巧夜里,孟府前处张灯结彩,府门打开,进进出出的丫鬟小厮们脸上个个带着笑,倒也无人注意着偏门。
陆允时轻功极高,数丈高的院墙一跃而上,银靴稳稳落在墙上。
男人身姿伟岸,行动之间衣袂翻飞,墨绿色的长衫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折射出淡淡的光辉来,俊逸无拘。
“余安,伸手。”陆允时转过头来,道。
被叫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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