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浓觉得抱着一只长得挺好的乌龟。龟壳是童颜的书包,抵着他的身体。所幸他的手臂较长,能把她圈进胸口。硌着的书包硬邦邦,手覆着的地方又绵软至极。两种违和的感受,他深吸口气,低眸,她的耳垂愈发鲜红,呼吸再度莫名艰难。
童颜从惊恐中回过神,仰头能看见飘在半空,怔怔的无脸鬼。落下的心,又被提起。他还维持着,想要接住她的姿势,伸出的两只手,黑色的手套,僵在那儿。他转过头,手插入裤兜内。他说:
“百年好合啊。”
一溜烟,消失了。
什么鬼
虽然没有说粗话,但她却认为他是在生气的。因为他都用成语贺词了
可是,为什么生气呀气没接住她气她不小心摔下气路浓接住她还是气她和路浓抱一块儿
脖颈喷出的呼吸,打断她的思绪。
是路浓的。
“还好”他问她。她匆忙起身,伸出手,想要拉他。他却躲开,站起,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递给她。
她接过,很多好奇,最终问出最眼前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有这边的钥匙呢”
“80号,我家。”他说,呶呶下巴,示意前边,“很近,算是邻居。”
可即便是邻居就该有钥匙吗那关系一定很好吧他为什么会那位老太太关系亲近呢他看起来一点不像住在夜巷的人,毫无浊气,简直是入错画的少年。
他提醒她:“你不是有重要的东西,替你的“朋友”拿”她压下层层谜团,插入钥匙,推开门。
“吱呀”
屏住呼吸,抵挡长期不通气的房屋味道。屋子的朝向几乎没光,黑得分不清白昼夜晚。
“进去吧。”
路浓对她说。
她稍稍吸了口,没有任何怪味道。她踏进一步。
“啪嗒”
灯开关是绑着的绳子,被路浓扯开,橙黄色的光,算不得敞亮。她盯着那盏挂着的灯,旧旧的,没有灰。打量起屋子,很小,两个人站进去,占去大半地方。周围叠着许多五颜六色塑料袋子丶许多报纸包覆的东西丶各种破铜烂铁。唯一的窗,外面是墙,挡住光,窗前放着只很小的板凳,上面有脱毛严重的垫子。
她闭上眼,画面呈现
老太太坐在那儿,旁边放着收音机,听着广播,外面烟火响得把收音机调最大声,依然能炸坏耳朵。
“北京时间二十三点五十九分,我们即将迎来新的一年”
“让我们一起和家人,迎接零点的到来”
“新年钟身即将敲响,阖家团圆的这一刻”
“十丶九丶八丶七”
“三丶二丶一”
“新年快乐”
放眼看去,屋内无人,窗外一闪一闪的烟火光漏进些。越热闹,越思念。她低下头,看着干枯的手,黄褐色的斑,指甲缝里卡着黑色污垢。发现新一年也没什么不同。没有人来看她,她就在这垃圾堆里,又要再过一年。她还能等,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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