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童颜做了一个梦。梦很真实,真实得她以为的确躺在床上,的确看着无脸鬼飘在窗台前,的确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寂寞。这会儿的他,和她所见的小白鸽死后记忆中的他,一模一样。她心里堵得难受,想要出声说话。他刚好转过身,没有飘来,没有五官,她却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想,应该是柔和的。因为,他飘近的时候,她的额头一凉,被触碰,被抚摸,不粗鲁。
他的身影几乎和背后窗外的精致,融到一块儿。繁星密布的夜空,明天会是晴天。
一瞬,她好像看见他的眼睛。是比夜空中任何一颗星星,都还要亮的。她想扯开他的口罩看一看,却怎么也碰触不到。
没有心的,也就没有喜欢,那又为什么会寂寞呢
她听到他的心声。
是被吹醒的。
睁开眼,看见无脸鬼转手臂,转着身体,像只黑色的电风扇,五档威力对着她哗哗哗地吹。她被吹得头发炸开,听他说:“你出好多汗,我替你吹一晚上了。”
被子裹成蚕宝宝,能不热
她边洗漱,边对着镜子捣鼓她的刘海。自然卷,被他吹成中分,沾了水都合不拢。
“你睡觉不是露屁股就是露肚子。”他在旁说,还觉得很有道理,“帮你盖回去,又要说我碰你,哭得像个良家处女。”
她不是吗
瞪他,“说担心我会感冒,你就浑身不舒服吗”
时间很赶,背上书包,往外跑,无脸鬼窜到她身上,带着她跑得更快。好像趴在他的背上,她能在最忙碌的时间段,看到路边盛开的花朵,渐渐覆上光影。他带她挤上地铁,跑过学校前的街道,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她想道谢。
“谢”
“别谢我,昨天福利的酬谢。”
他轻轻一笑,风刮上耳垂,热的,一路蔓延到脖颈,看着他潇洒飘走。
到教室,拿作业交给小组长。再从桌肚掏纸巾擦汗,掏出来一只空袋子。眼前出现一只手,白皙的,青蓝色筋脉突起,夹着一张纸巾。
看到路浓的侧脸,还有一个字:“给。”
她接过,擦拭。
“童颜,你数学练习本还没交”
第一排的小组长喊她。她赶忙从书包里拿出来,传过去。
路浓帮她传上去,看了她一眼。目光驻足,伸过来手,直直戳向她的眼,她闭紧,没有疼痛。
薄荷的味道,喷在鼻尖,不浓。
“沾着了。”
他指尖沾着从她脸上取下的纸巾屑,表情没有昨日的刻板,就像从没对她说过,她很烦一样。
“偶像。”
“嗯”
他靠着椅背。
“你还记得你昨天做过什么吗”
他没说话,她也没继续说,取出桌子里第一节课的课本和笔记。
“昨天我很奇怪吗”
他突然问。
然后,也没等她回答,更像叹息:
“我也觉得。”
觉得自己很奇怪吗所以,真的是有病吗
她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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