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固的门便被从外打开。
高大阴冷的男人站在外面,毒蛇一般尖锐的目光从上至下,缓缓扫过他的脸,而后定格在被他挟制的少年身上。
某一刻,谢非似乎回到了十几年前。
在那间被吞噬于火海的地下室里,毒蛇吐着蛇信,蜷缩着躺在狭小的破床上,破旧的衣裳掩不住手臂上的针孔。
实在可怖。
可他和谢非却乐在其中,以为这条毒蛇只是他们的玩物,谁知道有朝一日会被反咬一口。
还被抢了他想得到的人。
十五岁那年,他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目光。
第二天,他和哥哥谢云、父亲谢弘,连同整栋谢宅,都险些葬身于火海。
方屿行从来都是个疯子。
从来都是。
失神间,他松了些力气,焦蕉隐约察觉,缓缓抬起朦胧的眸。
看见熟悉的身影,他想像平时一样抱怨一句“怎么才来”,却没有力气张口,密密麻麻的针刺感从小腹处传来。
最后倒在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他才肯合上眼。
意识断断续续倒还存在,谈话声、打斗声不绝于耳,最后还有些陌生的声音。
他懒得去思考是什么人,只想窝在柔软温暖的被褥里永远不出来。
“动了胎气,情况有些不稳定,不过幸好发现及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方总,已经将谢非移交警方处理,后续事宜会由警方接手。”
“谢非那狗东西居然想欺负我儿子,看我不去手撕了他们谢家。”
来来往往好多人,焦蕉只记住其中一两句话,又抛之脑后,贪恋着周身的温暖。
他有点想回家了。
想离开这个充斥着疯子的世界,想回到那个不会受委屈,不会有人欺负的世界。
他轻轻呜咽了声,下一秒,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便被握住,准确地说,是被卷入了一只温热的大掌中。
伴随着一丝血腥气。
跟刚刚不同,他皱了皱鼻头,却没有那么抵触。
感官渐渐恢复,他睁开眼,昏暗的病房里,身旁的男人五官夺目,他一眼就注意到了。
“方屿行。”
焦蕉嗓子很哑,声带震动时还有些疼,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被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长时间熏的。
“我在。”
方屿行的声音同样很哑,一只手缠着绷带,另一只完好的手握着床上人的小手。
焦蕉终于找到了血味的来源。
他轻哼了声道“怎么这么笨,打不过不会叫人”
方屿行笑笑“没来得及,我怕你受伤。”
焦蕉白他一眼,声音轻轻的,没多少杀伤力。
“我也没那么笨,他敢欺负我,我就咬死他。”
方屿行变了变脸色,伸手抹了抹焦蕉柔软干涩的唇角。
血迹早就被他一点一点擦干净了,可他还是下意识擦了擦。
“下次不许咬他”,方屿行道,“他不干净。”
两只黑曜石似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他看,“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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